正值莲将绘本放回原处时,数张皱巴巴的卡片跌落。
她弓腰拾起散落地上纸张,注意和细阅纸上因时代久远而蒙糊不清字迹
"给素未谋面的人:
你是否为人生因遇上困惑,有感活得疲惫?在行走未来道路上,也是否感到怅惘?即使你面对挫败或背负不同重担,恳请你能来本校的五楼社工室,与我倾谈。本人十分乐意倾听你的烦恼,愿意为你解开心中鬰结。
驻校社工
李姑娘" "原来只是老旧的卡片"。
莲仿如无趣地随地扔掉手上卡片,将书借放回原处。片刻过后,她迅雷不及掩耳地收拾个人物品,提着书包如轻盈妖精那样的步伐离开,就像消除她所到来的足迹那样。
当推开图书馆的门扉,外面的世界已经正值夕阳余晖时候。的确,待在图书馆的时间流动会让人产生 “过得很漫长” 错觉。明明什么也没有做,但总认为自己在这里的时间只是数分钟前的事,但离开时才真正察觉现实的情况。
对莲来说,图书馆是一片仿如充满所谓神秘魔法或奇妙之地,仿如童话中永远与世隔绝妖精的世界。是让自己在幽静环境下平稳心灵的场所。
与此同时,正因为对图书馆是与世隔绝的静谧场所,这里也同样是作为避世存在,让厌恶与同辈交往的她匿藏和熟悉之处。
“像你那样的妙龄少女,不是应当跟随众人同行,彼此分享喜悦忧伤,共同成长度过人生中最为阳光幸福的高中生活吗?为何愚昧地一味拒绝与人交流,不愿打开心扉接纳同辈?为何要将自己困在一角,孤寂地度过?”
刹那间,莲的脑海自然浮现这番温柔话语,尽管这一切看来是出自师长和家人善意的安慰,是一股引导她打开心扉的关怀。
"但愿现实是如此简单这就好了……"
"要是一切打从他们心底的诚恳安慰,我也用不着披挂接受他们"虚假"的关心,他们也用不着因担忧被外人责怪和批评,而故意装出满是善意信实的多馀伪善行为。"
这一刻莲叹着气思索,无论父母和老师们的劝导是多么温暖和慈,她了解这并非出自他们的真心,这只是他们担当角色上必要的责任。也许数年前,莲也会欣然接受,现在对她来说已经是沉重圧力。
事实上父母和师长他们,从一开始就极度不满莲那样孤僻孩子存在,他们不肯融入同辈群体和正常地交通的"异常"行为人为长辈的大人制造麻烦。
大部份成人只爱顺从他们对孩子,原因是他们认为这些孩子不懂如何与他们对抗,还未存有叛逆的心态,只会死牢牢地尊敬和服从。
至于行为稍异于常人的孩子,他们只懂主观判断他们是问题儿童,将他们额外处理,加以强行修正被认为"坏"孩子的个性。尚未了解他们就随便迫使他们"表现得如正常人。
长久以来,长辈的善意劝导渐渐对莲产生无形圧力,这一切都只是大人为怕惹来事端所作的一切伪善行为。孩子信赖的大人根本从不打算聆听孩子的苦恼,只是一昧宣扬他们的尊严却忽略如何领导孩子,这是多么可怜的事!
正处于迷思彷徨的瞬间,莲才发现自已早就越过六楼阶梯。
那时,晚秋阵阵沁凉的微风吹拂她乌黑秀髪,天蓝色的校裙也随风起舞,而户外球场受和暖的夕阳淋浴显得闪闪生辉,染成催灿的金橙色。临近激烈女子排球学界比赛,场上学生乐知不疲全力挥动身躯,劳力不懈接受训练。
无论是不屈奋斗的女球员,还是配合远处短暂的夕阳与避风塘海岸的景致。两者交织起来仿如出自才华满溢的画家描绘的一幅生动真实的油画,时刻涌现提醒人们"还活着的气息。
收尽这幅纯朴怡人景致为眼底的莲,并非沉醉当中的美好,也不是欣赏事物的动态。她的目光投放远处空荡阴沉的房间。
"过去那边看看吧,只是稍看一瞥就足够了。"
不知是否心血来潮或好奇心驱使,脑海涌现莫名奇妙的勇气,鼓励着自已走过去看看。但也为自已奇特行径感到犹豫不决,其后她尝试踏出一步。
五楼的课室尽头有一间空置的密室,莲拖带沉重脚步伐缓走穿梭阔广长廊,驻步暗角的陈旧贵黄门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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